舟拍了拍他的背，松开他说：“都没事，你先去边上待着去。”

　　他无法残忍地将陶思悦深埋下去的记忆重新挖出来，又无法坦荡地面对何川舟的疏离跟冷漠。他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，却只能跟当初的陶思悦一样，用逃避的方式去应对惨淡的现实。

　　何川舟蹲下身，摸了摸他的头发，看见被隐藏在杂乱刘海下未好全的伤疤。

　　直到陶先勇去世，各种相关的文章重新进入大众视野，陶思悦才断断续续地想起来一点。

　　江照林摔在地上，脊背靠着沙发，勉强坐着，片刻后抬起头，没有起身，也没有去摸自己的伤口，只是颓然地看着她。

　　烟灰缸碎了满地，陶思悦也怔住了。

　　何川舟看着他浸满阴郁的眉眼，伸手抱了他一下。

　　他抓着何川舟的手无力跪到地上，低着头，想靠近何川舟又不敢，绝望地说：“对不起姐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
　　江照林转过身，目光深沉地凝望了她许久，恍惚地似在催眠自己：“我是为了你好啊。”

　　现在想想，陶思悦当时可能是终于清醒了，狰狞的伤口又一次被剖开，零零落落地布满全身，还要添上些新的伤痕。

　　江照林自胸腔里发出一声呜咽的闷哼，一瞬的僵硬后，再难自控，失态地痛哭起来。

　　他害怕自己又口不择言地说出什么，所以从陶思悦家里走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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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那时候觉得太累，真的太累了，酒精的麻痹让身体感觉不到太强烈的疼痛，可来自心口的钝击比以往都要沉重，仿佛能将血肉磨成齑粉。

　　韩松山的死亡消息传出来时，江照林刚做完手术。他看见新闻，请了一天假，去小餐馆里点了半瓶白酒，跟隔壁桌的陌生人笑着聊天。

　　陶思悦忽然失去理智，歇斯底里地低吼，抄起房间的东西疯狂发泄。有一个烟灰缸朝江照林飞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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