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韩文清垂眸静听,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处理这个小型食草动物,因为她本质上只是想报恩,也是在休息时间来的,不算违规。
不过这种心态也确实很麻烦。
“那我问你,”韩文清扬了扬下巴,“你有时间来感谢我,为什么没时间去质问孙翔?”
为什么不去质问孙翔抛下你的事。
为什么。
这句话只是韩文清在表达纯粹的不解,可乔栖听后不敢抬头,不敢正视那双目光如炬让人无处遁形的眼睛。
“我……”
乔栖翕动嘴唇,说不出话来。
毕竟她并不是因为有乔一帆在才默认孙翔没错的,只是……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他。”
乔栖低下头,坦诚地告诉韩文清。
她从来没怪过孙翔,也不知道该怎么责怪他,只要对着那张脸,乔栖就一个词儿都没有了,这是已经形成本能的习惯。
可这在韩文清听来很莫名其妙,“这很难?”
乔栖摸摸鼻子,对她来说是挺难的。
韩文清对她这种态度很不满意,说话严厉起来,“他抛下队友就是他的问题,你作为一个队长,连责问他都做不到,你还做什么队长?”
“……”乔栖干巴巴地回答,“可这又不是什么好事……”先逃训的是他们自己啊。
“好事坏事和承担自己的责任之间,有冲突吗?”
“……”
确实没有。
这些话跟高墙一样堵在乔栖面前,仅韩文清一人就让她哑口无言。
在乔栖过去的人生里,接触过各种各样的老师家长前辈,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韩文清这样,会跟她说,就算是做违规的事也要承担责任做到最后,要做到自己问心无愧。
这个人好像有一股巨大的牵引力,让她抬起头,不自觉去注视他的活法。
韩文清揣起两手,高高俯视面前的女孩,那双从来不会离开前路的眼睛,此刻也不会离开面前的乔栖。
他的眼神天生凌厉,不像那些战术大师能洞悉别人的心理,反而像是一把锋利的武器,能直接贯穿面前的一切。
乔栖手指微动,呐呐张口,“可我下不来墙是我自己的事,怎么能说是小翔的责任呢……”
韩文清反问,“你不是在害怕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被弃置于不顾的是你,乔栖。”
深呼吸一口气,韩文清陈述了一遍事实。
集训开始,孙翔抛弃了你。
逃训夜晚,孙翔抛弃了你。
光是在韩文清面前就已经发生过两次了,事不过三,却不代表就要容忍到第三次发生,那是在纵容。
但乔栖现在在做什么?
她不想承认,不想面对,也不想和孙翔撕破脸,甚至不介意给孙翔抄检讨,仿佛在孙翔面前,她连自己是什么都可以不在乎。
韩文清完全不能理解乔栖这种行为。
带着一种对她几乎要放弃一般的叹息,他重新开口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事,但现在你是我的学生,我必须对你负责。”
“乔栖,我只问你一句话。”
“你还想被他怎么对待才肯罢休?”
你究竟要被他抛弃多少次,才能清醒过来。
将近正午,那些过于直白的话语像是被烧灼之后丢过来的,烫得小姑娘接都接不好,只剩下手足无措之后的茫然了。
他扯开事实摊在她面前,强硬地逼她面对,行事严苛到几近残忍。
可同样也是这个人,现在正比任何人都要肯定地告诉她——
乔栖,你才是不该被抛弃的那一个。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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