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薄的味道,是很浓郁的味道,像是有人被割掉了脑袋,血液大片大片的流淌出来的味道——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拥抱一团凝固的,滚烫的血。
但是在这样强硬的拥抱下,苏蕉却感觉到,那因为消磨了神性而变得冰冷的灵魂,似乎又有了人性的温度。
就像跌进了冰河,又被打捞出来,在他浑身冰冷到要死去的时候,给裹上了一层温暖的棉被。
“我很喜欢你。”祂说:“不……”
祂似乎在斟酌着词汇,有些温柔的说:“应该说,我爱你。”
苏蕉简直怀疑眼前这个「天灾」是疯了。
祂说,“我在瘟疫和战争的历史里,与绝望和毁灭一起沉眠了很多年。”
他低头,想吻苏蕉的唇。
苏蕉猛然推开了祂,祂扑了个空,他却也不介意,弯唇笑得很动人。
苏蕉把怀里的兔子扔给他,然而那兔子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,两只长耳朵甩来甩去。
苏蕉:“!?”
什么鬼东西!
“它和我一样喜欢你。”祂柔和的说,“舍不得放过你。”
苏蕉冷静了一下,放弃和兔子纠缠,他说: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。”
他明明是根据柳涵一给他的,顾西楚的地址来这里的——
等等?顾西楚?
苏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“你把柳涵一怎么了?”
苏蕉能感应到,柳涵一并没有死,依然和他有着若隐若无的供奉者联系——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也没发生,因为眼前的「宴怜」也和他保持着一样的联系,但宴怜显然已经不是宴怜了。
“柳涵一?”祂念了这个名字,轻轻笑了,“啊,你说的是那个满心不甘,却只能在地上匍匐的可怜蝼蚁吗。”
苏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东西,只是皱眉看着他。
有一瞬间,苏蕉觉得祂是宴怜本人,但又有很多时间,他又觉得这是错觉。
“确实。”祂像是对自己的衣服有些好奇的样子,一边说着话,捋着自己的校服。
他的手指明明没有任何伤痕,却能在干净的校服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血迹,“本来地址不是这里。”
苏蕉盯着宴怜身上那校服上发黑,又随着时间渐渐消失的血迹。
“错在,他突然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东西。”
祂微微笑着,温柔的给苏蕉说着正常人完全听不懂的解释。
苏蕉:“你在说什么?他想起了什么?”
如果是其他人,祂一定不屑去说这么多。
可是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很可爱,祂喜欢他有些偏冷淡的声音,喜欢他不耐的,害羞的,惊慌的,或者是皱眉的表情,喜欢他无意识抓衣角的细小动作,祂想和他多说一点话,或者,很多很多话。
祂恨不得把一件事说得更加晦涩难懂,似是而非,让懵懂的,还年幼的天灾神明露出更多困惑不解的表情,让天灾神明的求知欲暂且打破恐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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