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熬了锅皮蛋瘦肉粥,放在电饭煲里温着。
做完这些,夏鸯才返回客厅,坐在沙发旁的长毛地毯上,望着池屿。
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地灯,月光静谧地落在橘黄灯光的影子里,温温柔柔地在落地窗前铺了满地。
那双偶尔凌厉又咄咄逼人的眼睛闭上后,池屿整个人显得格外温顺。
高挺的鼻梁,远山般的眉眼,干净利落的下颌线,此时都宛若被月光映衬出一层柔和的阴影。
把池屿整个人,显出几分脆弱的美感。
刚才一直在忙,直到现在静下来,夏鸯才有空思考池屿的反常。
中午分开时还算愉快,还约定了会再见面。
夏鸯想,许是下午重要的事情出了差错,池屿才去找季崇理喝酒。
究竟是多大的参差,才让池屿如此消沉。
这样好看有吸引力的人,即使没有家人陪伴,也该不缺朋友和爱慕者的。
夏鸯趴在膝盖上,抿唇注视着池屿微微皱起的眉头。
怎么都觉得,他这个人,孤寂又伶仃的。
“水。”池屿仍然紧闭着眼,鼻音有些重,嘴唇很干,“喝水。”
夏鸯听了,立马站起身,把茶几上晾的正好喝的白开水端过来,半扶着池屿的身子,给他喝了大半杯。
“琅琅。”池屿搂着她的腰身,重新跌回沙发,含混着叫了一句。
他声音很小,在安静的客厅里却异常清晰。
夏鸯一怔,心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她迟钝地掰开池屿的手指,缓慢地移开扣住她腰身的大手。
琅琅。
她没听错,池屿叫了一个女人的名字。
琅,华美如白玉。
是如果美玉般的人,才让池屿酩酊大醉后,依然念念不忘。
夏鸯靠近了沙发,轻声问道:“池屿,你刚刚在说什么。”
“琅琅。”池屿仍迷糊地醉着,嗡嗡的鼻音中,那人的名字却仍旧清晰,“我好想琅琅。”
夏鸯在毛绒地毯上呆坐了几分钟。
空调风温度调的有点低,夏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。她下意识地看向池屿,见他眉心微皱,去卧室里拿出一床轻薄的空调被,给他盖好。
池屿的眉目又渐渐沉静柔和,呼吸平缓,夏鸯忍不住伸出手。
她想摸摸他的眼睛。
手指伸到一半,夏鸯又颤巍巍地收回了手。
她现在是凭借什么身份触碰他?
在他身边,她明明什么身份都没有。
夏鸯的脸陷入膝间,怔怔地看着熟睡的男人。
她现在才明白,为什么池屿身边没有莺燕环绕。
因为他不想。
他心里装着一个叫琅琅的姑娘。
一个华美纯净如白玉一般,在他心头缭绕的佳人。
眼睛有些酸,夏鸯用指尖揉了几下,越揉越红。
自己这些天在他面前跳上跳下,像是个笑话。
池屿明明在迟夏的时候就拒绝了她,她却还要搜肠刮肚地追人。
像条恬不知耻的癞皮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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