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点爱好,闲来画上几笔,应当不为过吧。”
“瞧你,我也没说什么。”沈璿略一哂,还在与她打太极,“遥想当年,你第一笔还是我手把手教会的,后来请陆思白与你为师,你便愈发少到我这里央我教你什么了。如今思来,真是……”
后面的话却难以为继,因为下方望来的眼神太过炽亮,仿佛早已洞悉他的意图,连嘴边的笑都是飘渺的。
与一个太像自己的人打哑谜,实在不算明智。
沈璿语默俄顷,突然笑了,温和的面容在阳光下滤上一层威严。他抬起手,屏退左右,方偏过头来注视着她。
“陆画师的案子,这几天又被人搬到台面,圣上大怒,特命锐之查办此事,抓捕一切可疑者。锐之是我的学生,圣上的意思,该很明确了吧?”
“父亲是怀疑我?”
沈璿摇首,“以你现在的能力,还掀不起这么大风浪。为父只是想告诉你,收一收那些不切实际的空想,不要让我为难。”
沈韫始终微笑着,神情平静,“父亲多虑了,老师的事早在两年前就已下了定论,纵使女儿再不愿信,两年,也足够证明许多。女儿作画只图消遣,与旁事无关,父亲大可安心。”
“好,你能这么想,为父也就放心了。”他话虽如此,目光却一直凝重地盯在沈韫身上,有再度告诫的意思。
沈韫敛裾起身,向他施礼,“父亲若没别的交代,女儿先退下了。”
“不妨,先站一站。”沈璿朝门外唤了声江瞻,旋即走进来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。
“最近外边到处抓人,难免有宵小混迹其中,不甚太平,江瞻是周袤教出来的,身手不说绝顶,倒也能在危险时刻护你周全。”
他向着江瞻道:“你以后便跟着大小姐了,好好保护她。”
沈韫从书房出来以后,身边就多了一人。她眸底幽暗,几度意图发泄,但稍一回头,便能越过江瞻望见他身后那扇半敞的门,像一道咒语,刚刚触目即可令她头痛欲裂。
索性憋着口气,满脸不悦地踅入回廊。
才拐过弯,便听足音纷沓,竟是沈延宥与洺宋等人匆匆赶来,于她跟前止步。
“姐姐,你没事吧?我一回来就听人……”及此,沈延宥视线微斜,看见沈韫身旁多出的人影,不觉蹙眉,“这位是?”
“父亲安排保护我的。”沈韫用余光瞥视江瞻,嘲讽之意溢于言表。
沈延宥立即领会,凑近了点打趣道:“父亲都多大了,还跟姐姐玩这些心眼呢……我都瞧不过去。”
阳光匀落檐下,沈韫神情不霁地站在光影间,冷冷睨他一眼,“你若也想要人,不妨说大声些。”
言讫推开他,径自往前。
沈延宥知道她是真的恼怒了,逐渐收敛仪容,跟着她走了半晌,蓦然生出一缕别的心思,低头窥探她的脸色,柔声道:“姐姐,我跟你说件事,你别生气。”
“和柳伏钦有关的话,还是不必说了。”
沈延宥一噎,眼神忽而躲闪,脚步也不着痕迹地缓了下来,愈发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。
趁沈韫没回身,一口气说道:“我把姐姐的行踪抵给伏钦哥哥还人情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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