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,她才启唇。
“听说延宥将我的行踪都抵给了你,是惦记上回鹦鹉之事吧?”
欲行报复,自然要将对方的情况打探清楚,这些小把戏打量谁看不透呢。
屋内早已掌灯,雨水冲刷在半阖的窗扇上,映照出一点朦胧的美,余下的光瀑依偎清风,款款将二人笼罩。
柳伏钦好颜面,并不承认,“那点小事我早忘了,倒是你。”复以手支颐,浅浅望向沈韫,“什么难处能让你想着我?”
俩冤家聚首一室,不动肝火,除了有所求,还能为什么?
沈韫对弯弯绕绕的话术没兴趣,也就图气人时会搬弄一二,显然与眼下不同。她稍移视线,目光冷淡地瞥在门扉上,那里绘制着一个刚硬的影。
“确实,我今日找你来是为了和你商量一事。”沈韫抿抿唇,像是有些拘束,“外面的人你应该看见了,是父亲派来监视我的,于我行走实在不便。”
掂量一会儿,拿捏了一个不算求人、又不太高傲的语调,长睫轻轻扇动着。
“你一向最讨我祖父欢心,若你能帮我在祖父那儿下些功夫,不谈从前丢的场面,就指上回,我定帮你拾补回来,如何?”
怎么拾补呢?大抵就是少找他两个月的麻烦,乐得清闲。
柳伏钦却不买账,颇端正地坐在澄光下,耳边金环将他的容貌勾勒出一笔清嘉的蕴藉,他笑问:“你确定是在跟我商量?”
出力不说,还要亏损他在沈祖父心中的形象,就为换她一个口头场面,哪值当了?
沈韫早知他不会应,只是不想在一开始就把姿态摆低,于是顺着他道:“你想要什么条件?”
恰逢门外轻响,是酒楼呈菜来了。
柳伏钦往后靠坐些许,等他们布置停当,便擦手执箸,毫不客气,“暂且没想好,等我吃完再谈吧。”
二人的口味相去甚远,一桌子菜又都是偏着他的喜好,故而半日下来,沈韫一口未进。
柳伏钦挑起目光,在她身上驻定须臾,没来由地一笑,“你的闺秀模子在外人面前端一端就够了,跟我一起,不必这么生分吧?”
闻言,沈韫额心微拧,十分不是滋味。
正待回呛一嘴,未防他又多添了句:“反正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,受得住。”
散淡的笑意在他眼边,像是刻意提点她儿时出的那些蠢相。
沈韫忽然有些羞忿,扠起一只鹅腿攒他碗里,“吃你的腿吧!”
洺宋见状大惊,忙低喊她,声声劝阻。柳伏钦也缓下神情,微挑眉稍,眼色中淌着几许揶揄的打量。
屋内渐渐生了寒意,面对面坐着的二人却丝毫不察。直到一阵风从沈韫袖中兜过,凉浸浸地刮上肌肤,这才让她回神。
顷刻改变脸色,任谁也瞧不出丁点儿凶狠,她咬着牙,努力温和道:“你最喜欢的,慢慢吃。”
柳伏钦低哼了声,嘴边牵起一丝轻浅的弧度,把鹅肉挟起来吃了。
他一舒坦,沈韫就得受气,只见她罢下手,两眼阴恻地照在对面,恨不得给他身上灼出两个窟窿来。
偏他还慢条斯理地享用,待尽兴了,方搁置碗箸,掖了掖嘴道:“你想要我如何帮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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