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她一切。
当时突然来了兴致,就逗了她这一番。
然后就依照自己扯的谎,顺道来这一趟。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时凇昱说道。然后直起身子,看了眼褚言。
褚言点了点头,随他一同出了门。
老人没做挽留,他们也没有再停驻,直接上了马车就往回走了。
这一路上,褚言早就憋了一肚子疑惑,终于等到上了马车,却又不知从何问起。
“阿言,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时凇昱试探地问。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说了多少谎,多少有些心虚。
褚言点点头,但硬是犹豫了半晌,才难为情地开口。
“你备的有吃的吗?”
似乎是被这个问题惊异到,时凇昱愣了许久,才从这跳跃性极大的转折里抽出意识,“有,早上让小二装了几个点心。”
然后从布袋里摸出一个油纸袋,递给了褚言。
天地良心,她真不是尬聊,实在是因为饿了。
毕竟走了这一路,历经颠簸后,本以为能赶个中饭,却没想到吃了半个个闭门羹。
眼下她是真的饿了。
褚言抿笑接过袋子,从里面捏了块点心,朝时凇昱递去,“要不要吃?”
时凇昱摇摇头,“你快吃吧。”
褚言也不再推让,一连吃了四块,差不多充了饥,然后便心满意足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,靠在马车背后的软垫上,开始酝酿睡意。
她半眯着眼,瞄着时凇昱,半晌后,似是自言自语地小说道:“你什么时候才摘掉面具啊。”
时凇昱嘴角一扬,朝她坐近了些,抬手拨了拨她额角的发丝,“等你睡醒,就能看见我了。”
“行。”褚言乖巧地应道。虽这么应答,但始终是没闭上眼,又过了一会儿,她再一次开口,“你那阿婆,不是什么好人吧。”
“看着是慈祥,但感觉就是很怪。还有,你说那些人来看病,许多人看着却不像是有病。所以,治的应当是其他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时凇昱颔首道:“来找她的人,看身体疾病的少,治心病的多。”
“心病?”
“阿婆精通怪术,简单的,可以使人恢复年轻,或者换脸,变来一副好皮囊,难一些的,便是方才那位女子所求。”时凇昱欲言又止。
“求的什么?”褚言被引得好奇,睁开了眼,“……我记得叫‘分魂’,那是什么?”
时凇昱看了她一眼,还是开了口,“就是依靠邪术,将自己的性命渡给他人一半,两人的生命便从此相连,共生互存。”
“竟这般神奇!”褚言对此大为惊叹,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天下怎么会有这般好事,她思索了片刻,看向时凇昱,“如此逆天改命,定要吃不少苦吧。”
时凇昱答道:“说是续命共生,到最后,所有的苦痛都会集于献生者一人身上。”
“什么苦痛?”
“每夜子时,万虫蚀骨之痛。”
褚言吞了吞口水,她虽没经历过,可单是听着,就觉得头皮发麻,骨头发疼。
“更有痴者,为了不让‘共生互存’这一点影响到续命者,会主动让施术者抽去共生脉。”
“代价便是向施术者献上十年寿命与青春容貌。”
“那献生者图个什么啊。”褚言越听越觉得不划算,“为了成全续命者,自己献出了一切。”
但很快,她似乎又理解了,“可能爱就是这样吧。到底还是希望爱人复活,哪怕自己付出一切……”
时凇昱打断了她:“但你要想,倘若她相爱的另一半知道了这一切,纵然是复活了,但这一生,他又该如何度过。”
“当然,若是献给了负心之人,那就更不值了。”
褚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说的也是。”
生与死始终是横跨在爱中间的一道难题。
不管怎么选择都有痛苦。
褚言不由叹了口气。
“好了,别想了,”时凇昱温声一笑,“快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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