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,以至于季澜里衣虽掀起大半,一大截柔韧腰腹露出,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凉意。
半晌后,眼睫才微微颤了几下。不仔细看,便瞧不出。
身边刹那即传来低懒带笑的声嗓。
“醒了?”
季澜没有睁眸,一小会儿后才道:“还没。”
本读书人,决心赖床。
夜宇珹拾着他枕上的银发绕玩,弯唇道:“昨晚没睡好?”
季澜这才慢慢翻身对着里侧墙壁,缓速答道:“还可以。”
这声音,已是闷在被子里。
此时外头曙光虽弱,房里油灯也未点,可他浮上绯色的耳廓,仍是被另一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侧躺的姿势也让季澜露出一部份的颈侧,距离耳下极近的地方,有一小块极为明显的深红淤痕。
夜宇珹望着那小片红肿的肌肤,弯唇道:“还想赖床?”
季澜这才慢悠悠的偏过头,回视了他一眼,眼角有些红与倦,明显昨晚睡眠欠佳。
夜宇珹懒洋洋地捏着银白发丝玩,道:“起不来的话,本座等会把早膳拿过来。”
季澜摇摇头,表示自己能起,可又一面伸手,将身侧的被子拉紧,盖住露在空气中的腰侧。
而那片肌肤附近,映着几抹若隐若现的痕迹。
夜宇珹笑靥便更加上勾,“确定不是赖床?”
季澜道:“去池缎的小屋吃吧,要不凉凉肯定冲来这里问的。”
依照他徒儿的性格,定会担忧他未出席,是不是染了风寒或生病,指不定一刻钟后便带着早膳冲过来探望。
可这房里还有……还有些未消散的痕迹……
夜宇珹却道:“就让他来。”
季澜瞬间睁眼。
不许!又!胡闹!
他视线一瞥,发觉雪松鼠正窝在床沿最角落,用毛茸茸的尾巴对着他们,可不但没有平时精神抖擞的活力,反倒和季澜比起来,不知谁更累。便是昨晚被吵的,因昨日半夜,榻上不怎么宁静。
季澜视线定在那团白毛,又想到几个时辰前…
脑海翻腾间,忍不住又抱紧被子,试图滚到床墙更里边,可才刚移了半吋,被子又被身后人往外扯,不让他移远。
夜宇珹蓦地说了句:“日有所思丹,只有一颗。”
所以以后的,不会是梦。
季澜被他拽着被,无法移动。只能继续将脸面埋进蓬松被褥中,半晌后才说了句,“我知道。”
语调极轻。可他知道,另一人能听见。
昨晚入夜以后,季澜确实入梦了。
然而分明在梦境中,所有感知却比清醒更加深刻。
直至清晨的曙光升起,药性才渐渐退去。
但,也只是梦境结束。
梦境外的…仍是未断。
雪松鼠也被迫不断移位,途中还摔下去几次,每回皆是怒气冲冲的溜回榻上。
……
制药小屋内。
何凉凉关心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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