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,他顿时生出一股自卑的心情。
跟着自己,秦易能有什么出息?即便自己能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,让他能够考取功名,可却依旧无法保证他仕途上一帆风顺啊。
舒雅为什么能做状元?这和他是韩熙载的门生,被韩熙载引荐到天子门前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啊!
自己能给秦易的,远远不如韩熙载。秦易如此敬重自己,自己又岂能不为他选择更好的路?
胡老干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他爱惜地看着秦易,释然一笑:“既然叔言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,秦生,你可要好好珍惜你的机缘。”
秦易深吸了一口气,他再无犹豫,对着韩熙载跪拜下去:“孩儿秦易,见过父亲。”
韩熙载登时眉开眼笑,胡须都喜悦地飞扬了起来,他连忙去搀扶秦易,激动说道:“秦易我儿,秦易我儿,快快请起,快快请起,哈哈哈。”
韩熙载看着秦易,那是越看越欣赏,越看越满意,丝毫没注意一旁的胡老都快酸死了。
“让老夫想想,我儿如今应该未过弱冠之龄吧?可有表字了?”
秦易摇了摇头:“尚未弱冠,未有表字。”
韩熙载露出老谋深算的笑:“既如此,在这大好日子,便由为父为你取上这表字如何?”
既然不能让秦易更名,那就为他造字!
胡老瞪圆了眼,好家伙!他本想着在秦易弱冠之礼时亲自为秦易选个表字,没想到韩熙载老贼竟然提前出招,简直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!
可是,如今人家是秦易的义父,比他还要亲近,人家想为秦易取字,他又有何理由争抢呢?
秦易对此也只有接受:“还请父亲赐字。”
韩熙载一喜,他迈起步子,开始翻阅脑中的经史。韩熙载博览群书,学识渊博,不一会儿就想到了。
“有了,老子云‘天下莫柔弱于水,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,其无以易之。弱之胜强,柔之胜刚,天下莫不知,莫能行。
是以圣人云:受国之垢,是谓社稷主;受国不祥,是为天下王。正言若反。’”
“易哥儿作《爱莲说》,是其性情淡泊;作《卜算子·咏梅》,是其柔弱不争。
文思敏捷,虽是名不扬,却无人可胜;出口成章,哪怕声不显,更无人可比,实为如水之君子。
然易哥儿亦有关切关心之事,有忧国忧民之念,敢于斥驳上位者,补之良药,是为行正道,讲正言!
易哥儿所行,不正应了老子之言?易哥儿之字,不如就为‘正言’,秦正言!”
胡老眼睛一亮,呼吸急促起来:“正言,秦正言!不错不错,妙啊!秦易秦正言,是为好字,好字。”
胡老这时候也抛却了小心思,他不由敬佩起韩熙载的学识来,若是让他取字,未必取得有如韩熙载这个字好。
连连称赞后,胡老对着发怔的秦易说道:“秦生,还不快快写过汝父赐字?”
“秦易,秦正言!”秦易心中默念了好几遍,心中也不免澎湃。
何为正言?
受国之垢,是谓社稷主;受国不祥,是为天下王。
这不仅是韩熙载对自己的肯定,更是他对自己的拳拳期待。
秦易当即恭敬下拜,沉声说道:“多谢父亲赐字,从今往后,我便以此字日日鞭策自己。宁可断首舍身,绝不有辱此字!
从今往后,我,便是秦正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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