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不必说这些。”
琉璃烛树上的火苗噼啪一声,落下一滴滚烫的蜡油。
音音瞧着外面的风雪小了些,香樟树的枝桠不再剧烈晃动,便站起身,打算告辞。
她从墙角捡起于劲留下的油纸伞,朝着屏风侧身道:“大人,往后我不会再来,还望您能为江南的子民着想,多顾着身体。这把伞,我明日会让阿素送过来。”
她说完,再不停留,伸手去掀锦绡帘账,只细白的指刚触到帐帘,忽听江陈问:“沈音音,你真的要嫁给季淮?”
音音指尖微顿,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江陈眼尾微扬,笑的有些落寞,他瞧见那娇弱的影子掀帘而去,脚步匆匆,埋进了风雪中,许久许久,他听见自己问:“那往后,会不会有合离的时候?”
说完,他自己都愣怔了一瞬,抬手抵着额头,低低“嗬”了一声。
其实依着他的性子跟手腕,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,可看见如今沈音音活的自由又舒展,他竟舍不得,他再舍不得她流一滴泪。
因着昨夜睡得晚,音音第二日便没能起来,睁眼已是午时。
自打拐过年来,南边饥/荒越演越烈,越来越多的民众食不果腹。学堂早早便停了课,吃饭都成了难题,哪里还有心思来问学。因着左右无事,音音便也不急,不紧不慢的起了身。
阿素正摆饭,瞧着她惺忪睡态,懵懵懂懂的天真,不由笑道:“姑娘,你明明都十七八岁了,怎得我总觉得你还是不经世事的模样。”
音音亦笑,一壁梳洗一壁问:“今日的米粥送去了吗?”
这几日音音同阿素都是天不亮便起,熬了米粥,给城西乞讨的孩子们送去。
阿素颔首,将手中的粥碗放下,叹了一声:“姑娘,外面米粮又涨价了,还不一定买的到,如今有钱也不好使了。眼瞧着这日子益发艰难,也不知何时是个头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我今日在坊中听有私下议论者,说是南边边境要打仗了,江首辅放着灾民不管不顾,却送了军粮去前线,这是穷兵黩武、不顾江南百姓死活。”
音音秀丽的黛眉微蹙,总觉的这事有些蹊跷。
江陈这人于私事上先不论,于公事上却从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,当一句高瞻远瞩也不为过。他既然要送粮草去前线,那边境情况必然紧张,这一仗不得不打。
只她不知何人放出的这消息,总觉得有双无形的手,在背后引导这舆论。
她沉吟了片刻,方道:“阿素,莫议政事。江南这场饥/荒虽严重,但百姓起码还能撑到开春,总有办法可想。可若是边境线上的兵士吃不饱,却是随时都会城破家亡。到时家国都不在了,我们这些百姓又能得什么好下场?”
阿素一琢磨,也觉得她家姑娘这话有道理,便未再言语,顺手给音音添了碗粥。
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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