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息来。
有了这点灵息催生成的炼炁,她就能把秦广王召出来——他的任务很简单,只要捣毁船舷炮台就够了;天海方舟飞得实在太高,如果全力朝城楼开火,靖安府会被打得一直抬不起头来。
就是现在、就是现在,苏罗耶人并不蠢笨,他们挨打是会长记性的,她以后想再这么接近方舟、再想毁掉炮台就很困难了。
——现在就是战机。
她得豁出去的战机。
女孩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右手,云雀的眼睛涣散无焦,眼神却格外狂热:这是偃师最灵巧的地方,也是最能接触灵子的地方。
只要把她的指骨根根炸断,一定能把里面积累的灵子强行引入经脉,她就能召出秦广王了。
小白蛇似乎能感觉到主人的心思,小畜/生哀哀地趴在云雀白腻水灵的右手手背上,红眼睛里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。
——原来蛇也会哭么?
云雀愣了一下,但是她神识已经濒临崩溃,无暇再去想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。
她只要炸断……只要
炸断自己的指骨……
城墙上累累的白骨,那些来不及反抗就惨死的人们,就能早一天瞑目。
值得的。云雀痛骂自己心里残存的软弱、自私、犹疑:
这只是一只手而已……只是云雀失去了自己的手,以后大概就做不成偃师了。
做不成偃师了啊……做不成了——那就做不成!去他娘的!
——她豁得出去!
死不死谁孙子?!!
.
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,另一只手从云雀身后探来,握住了她战栗不已的右手。
这只手比云雀的更大、更修长、更有力,积满了斑驳的创痕和厚厚的刀茧,云雀摇摇欲坠的心神被握得一定。
——是薄燐。
他换在么?
云雀嘴唇动了动,良久才从血里挖出了自己的嗓子:“我疼得很,懒得跟你讲道理,放开。”
薄燐道:“我不拦你,只是这件事,我更适合做。”
云雀的眼睛终于会转了,怔怔地看着他:“你要做什么?这个距离,你奈何不了方舟的。”
云雀抬起血淋淋的下颚,薄燐头顶是方舟炫烈的光束,显然是苏罗耶人酝酿的下一道攻击。烈光只下的薄燐眼角眉梢都噙着光,男人英挺的眉眼换蘸着淡淡的慵散,却隐隐地有了些神采飞扬的意思。
云雀心里不合时宜地想,这是不是才是明百灵见到的那个薄燐?
这是不是,才是当年那个白马银鞍、踏月渡江,意气风发、锋芒毕露的薄九刀?
薄燐伸手,擦了把云雀脏兮兮的小脸,咧嘴乐了:
“小姑娘,看好了,哥就为你免费疯这么一回,下回得拿东西跟我换了。”
——风卷尘息刀·九段:开。
.
咣!!!
一道锋锐无匹的弦音锯开了天地繁冗的声轨,方圆百里的人都不由得捂住了双耳!
那是千千万万的灵子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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