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双手按地,以额抵背。
刘訚躬退的身子一滞。
杨少柳冷声道:“便是汝往,勿需再言!”
“小娘子……”
“莫非,我之所言,已作不得真?”杨少柳羞怒。
“婢子不敢。”
“小娘子,切莫动怒伤身……”
诸婢尽皆伏首,她们皆知,小娘子怒了,但小娘子已然二十有二了,不可再行耽搁了,刘氏与杨氏早该融于一体。即便刘訚也是扑嗵一声,沉沉跪地,汗出如浆。而这时,李越也无声踏进室来,跪伏于地,不作一言。
杨少柳缓缓起身,扫了一眼众人,胸膛起伏不休,轻吐一口气,莲步轻移,欲入内室中,将将转过梳妆台,却又回首,叹道:“各行已事,莫存荒谬之意!革绯,带上十名隐卫,桥氏女郎体弱,多备些良药。刘訚,滋事任重,勿令有差!”
“诺!”革绯与刘訚齐应。
唉……
风华绝代的小女郎心乱如麻,幽幽一声暗叹,脸颊却极烫,绣足再不停留,匆匆转入内室,独坐于床,眸子眨了又眨。
竖日。
数艘巨大的商舟穿出柳丛,荡开绵绵江水,飘往江北。桥游思身着雪色披风,抱着金丝楠木小手炉,俏立于船头,一任软软秋风,悄拂着雪纱清魂。兴许是因天高水清、视野开阔之故,苍白的容颜竟多了几许血色。那黑白极澈的眸子,亮若星辰。
鲜卑若洛守于一侧,身披白袍,腰挎横刀。其人虽尚年幼,身高却近有七尺,肩宽而体阔,依旧一头乱发如蛇草。
抹勺与洛羽走出舱,每人手里捧着一碗,药香随风乍溢,桥游思皱了皱小巧的鼻子,微微转过身来。抹勺吹了吹碗,轻笑:“小娘子,此药,不苦。”
桥游思接过碗,皱着细长水眉,慢慢的饮,像小猫舔抵一般。
洛羽愣愣的看着她,一瞬不瞬,心道:‘好美的小娘子呀,比绿萝阿姐还要好看,洛羽几时才能长成这般呢……’
待桥游思饮尽了,洛羽把碗递过去,笑道:“小娘子,洛羽熬的,不苦,极甜。”
“呃……”
桥游思掩了掩嘴,顺了好一阵,盛情难却之下,只得捧碗再饮。
恰于此时,一阵风来,卷起三女衣衫,美如云烟。若洛的眼光追着洛羽,不断闪烁。革绯静秀于船尾,望着北方,一身水蓝,肩负长剑。
一路往北。
由上蔡至雍丘,六百余里,若是骑军急行,三五日便至。但刘浓此番前往雍丘,尚押解着三千石粮,是以,便需十余日方至。
豫州下辖九郡两国,祖逖身为豫州刺史、镇西将军,都督豫州军、民事,有权征召豫州之人从军,亦可征纳豫州之粮。然则,除淮南、谯郡、弋阳郡、阳安郡以及沛、梁二国外,其余诸郡皆乃坞保自制,是以并不缴粮。
刘浓身为晋室征召士员,与祖逖乃是主客互尊,自然勿需缴粮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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