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。
山海和阿念睡得正香,他又不好去挤,遂坐在床边守了他们一会儿。
稍后,沈辞估摸着陈翎应该气消了。
等回屋中的时候,见外阁间的灯还熄着,内屋只有一盏夜灯,陈翎不在内屋,耳房内有水声,他悄悄的,沈辞刚准备从窗户上翻下来,正好见陈翎一面擦头一面从耳房出来。
沈辞:“……”
陈翎:“……”
沈辞粉饰太平笑笑,“这么巧啊?”
“怎么进来的,怎么出去。”陈翎继续擦头。
沈辞:“……”
沈辞想死的心都有了,僵持在窗户上不上不下的,低声道,“你不是关门了?”
结果他刚开口,嗯嗯就从屋外直接拱了门入内。
沈辞:“……”
他怎么知道,她开门了……
陈翎俯身,摸了摸嗯嗯的头,轻声道,“还好,你还不傻,不像有些人。”
沈辞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。
……
最后,沈辞是在小榻上睡的。
夜里的时候,陈翎起来看他,沈辞入睡不喜欢穿衣服,这里不比宫中,她怕他真着凉了。
等去到外阁间的小榻处,陈翎险些笑出声来。
约莫是习惯了抱着她睡,眼下有人是抱着嗯嗯在小榻上睡的,但因为是嗯嗯,所以他穿了衣裳,然后被子被嗯嗯踢了……
无论沈辞同嗯嗯两人凑在一处的可怜模样,还是被子被嗯嗯踢了,陈翎都忍不住笑了笑,俯身拾起被子给他盖上。
等起身的时候,他没睁眼睛,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轻声道,“消气了吗,我不想和嗯嗯睡了,它踢被子。”
陈翎好笑,“沈自安,你好意思吗?”
“嗯嗯,出去。”沈辞唤了声。
嗯嗯不情愿得摇了摇尾巴,从屋门处挤了出去。
陈翎看他,“天寒地冻,你赶嗯嗯出去。”
沈辞应道,“它又不傻,不像我……”
陈翎:“……”
他一把带她到怀中,“睡了,明日年关还要守岁呢……”
诚然陈翎没想明白,明日年关要守岁同他现在睡了有什么关系,但很快,陈翎脸红。
他埋首在她颈后,“昨日谁说的说话要算数?”
他是说她昨日咬,他毫无办法的事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?”陈翎问他。
他深吸一口气,蹭了蹭她后颈,轻声道,“龙椅。”
陈翎:“……”
“睡了,明日还要守岁……”沈辞笑了笑。
陈翎僵住,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两件事被他拿到一处说,有些奇奇怪怪,图谋不轨的?
……
等到年关夜里,子时的守岁烟花绽放在空中,她双手揽上他后颈,额头挂着朵朵腊梅般汗。大殿的长明灯亮着,灯盏的光束落在陈翎侧脸,映出一张绝美的容颜。
明黄色的龙袍散落在龙椅一侧,长夜漫漫里,呼吸近在咫尺,十指相扣。
眸间的浮光掠影里,是从少时一道走来的相互扶持,有趟过低谷的隐忍克制,也有攀过高峰的耀眼与光彩夺目。
“阿翎。”他记不得唤了多少次她的名字。
她也数不清眉间几轮如意花开,如意花落。
“新年好,阿翎。”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他吻上她额头。
她疲惫靠在他怀中。
天光尽藏处,唯余一抹眸间春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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