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眼睛精明,他看着少年几欲打抖的唇,淡声问:“为什么想学医?”
程殊舔过嘴上咬破的血珠,嗓子发哑:“世上只有天灾和疾病能把我和她分开,我想让几率更小一点。”
“呵。”程锦华起身嗤笑一句。吩咐人把公务包打开,把里面数百副画扬在地上,厉声质问,“你到底是喜欢还是有病,自己分清楚了吗?”
程锦华一辈子杀伐果断,一生柔情皆在死去的妻女身上。其他人于他而言只有能用和不能用的价值,即使是这个亲孙子。
他拿出第二道筹码:“那个姑娘知道你私下会做些这样的事吗?还有你枕头下放的东西。”
程殊一瞬间说不出话,只顾着蹲下身去捡。
那些画像里有局部的五官图、少女的脖子和锁骨,但更多的还是女孩在门卫室的全身照。长发和短发,抹着带色的唇膏,那双顾盼生辉的狐狸眼,短裤下的两条长腿......整整两百八十张素描,他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回忆,然后全画下来。
像个罪犯......像个变态。他自己在心里默认。
在药物发作的时候,他几乎看不清整个世界,只有那迷乱恍惚,无尽的黑暗。
他狼狈地捡起四处散落的画纸,手上的纸张一角突然被一双女式帆布鞋踩住!
程殊喘息得很快,心脏都被绞紧,眼一下就红了,咬着牙忍住别崩溃。
她发现了!那些在深夜汹涌的阴暗,那些不堪入目的欲念和偏执,那些极力保持自己是个正常人的虚伪,那是个恶心又病态的程殊。
他一瞬间想杀了程锦华,这个剥开他伪装躯壳的人。
感觉女孩的眼神像刀一样□□地刺在自己脊背上,他站起身来看着女孩颤抖的长睫,上面还悬挂着雨水。他口舌发涩,想解释却只是哑声又无力地说了一句:“林溪溪,你别怕我,我没病。”
程锦华绕开他们准备下楼,临走时近乎不屑地看着他:“程殊,你活得真不像正常人,像条疯狗!”
然而程殊好像陷进了自己的沼泽里,他什么也没听见,只是倔强地拽着林溪溪的手腕。他手劲很大,女孩的手腕由白到红,甚至发青发紫。
林溪溪直到痛觉传上神经才从这震惊里回过神,满屋子全是她,这种事情她只在《汉尼拔》这种犯罪电影里看过。
说实话,她有一瞬间被吓到。
楼道里响起程老爷子一深一浅的脚步声,渐行渐远,仿佛在提醒她来这的目的。
她有些慌张地甩开他的手,想下楼追过去。
“求你了,林溪溪。”程殊喉咙干涩到发痛,跪在了她面前,抱住了她的腰,卑微地乞求,“求你了。”
求你了,别逃离我,别抛弃我,我没病。
程殊懂事后,一生都不曾掉过几次眼泪,此刻眼球充血,濒临绝境。
林溪溪挣扎着安抚:“你等等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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