涟漪。
这便是心动的感觉吧。
顾妄言是浅触一下便移开，但这一勾，却勾走了沈向霆的魂，二人的唇才分离没一秒，他便又压了过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门因为两人的重量发出了不小的声响。
两人的双手依然握在一起没松开，顾妄言膝微弯，背曲了起来，整个人矮了一些。
沈向霆低压过去，深吻，强势地夺走他所有的呼吸。
屋里没开灯，月光照进小屋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夜风徐徐。
地上几乎重叠在一起的黑影，不断地变换着位置。
耳边似有幻听，是方才两人在餐厅的一曲合奏，缱绻悱恻，依如顾妄言此刻的心情一般。
悱恻，是以悲苦，凄切。
霆哥的吻里带着他两世的爱意，可是自己的心里却依然充满了悲戚感。
即使是在这样浪漫缱绻的氛围里，他也不由得去想，他是否有资格接受这样的美好。
他那么不好，怎么可以去玷污干净的霆哥。
现实越是美好，就将他的不堪反衬得越清晰，呈数倍在他的脑海中呈现。
顾妄言的心就如被抛向大海的船锚，一下子就沉到了海底。
耳边依然是那首忧伤的曲子在回响，或许这辈子他依然不能够得到一个幸福的结局，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，以悲剧收尾。
是啊，这样的他，哪里有获得幸福的资格。
顾妄言闭着眼睛，泪水溢出眼角。
他不该拖累霆哥。
滴答。
温热的泪液滴落在沈向霆的手背上。
陷在深吻中的沈向霆一下子惊醒。
他睁眼就借着月光看到了他脸上的泪光。
他骤然停下吻他的动作。
并且，顾妄言要抽走自己的手，他甚至在后退。
沈向霆心一沉，闷闷的。
但他很快回神，死死地扣住了那双想要逃离的手，沉重的呼吸打在他脸上：“阿妄，别逃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为什么哭？”他的声音轻柔，带给人一种安慰治愈的感觉，“我让你难受了？你说，我放开你。”
“没有，”顾妄言的声音轻轻的，却像是费了很大的劲，“还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“你有什么问题，说出来我才能帮你解决。”
顾妄言看着地面，犹豫良久，不敢对上他的视线：“霆哥你知道的，陆放都对我做过些什么。即使是那样的我，你也能接受吗？”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微光，他的眼神坚定。
顾妄言冷笑了一下，脸上充满了对自己的嘲讽：“不觉得我很随便吗？才多久，我就让他那样对我。霆哥你真的不觉得我很贱吗？你告诉我心里话，有没有那样想过，哪怕是一瞬间的念头，说顾妄言这个人简直是变态，受虐狂，愿意让另一个男人那样对待，他真脏，真——”
两人本来就几乎贴在一起，他话还没说完，被沈向霆突然的动作给堵住了嘴。
沈向霆亲吻着他的眼睛，吻掉他的泪。
他从眼眸吻下去，吻到他的唇边，然后，再次吻他的唇。
这一次没有那么激烈，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去触碰他的唇瓣，亲一下，放开，亲一下，又放开。
他把顾妄言亲傻了，愣愣地看着他。
沈向霆低眸凝望着他，用淡而温暖的语气道：“我从来没有那样觉得。我只知道，我喜欢你，不管你是怎样的你，在我眼里，你永远都是那个最好的小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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